题记:有些景色是旅行中念念不能忘怀的风景,有些地方在去过了以后更加无法释然,在我心里,这个地方就是奥入濑溪流。
我从来不知道原来绿色可以这样,绿的空气,绿的溪水,绿的小径,连呼吸都是绿色的,在这个世界里,只有深绿、浅绿、新绿,还有一个我。
清晨,阳光从树的缝隙里漏下来,浓浓淡淡的线条,在林间的路上揉出细碎的光,一点,一点,兀自蜿蜒进绿意深处。薄薄的雾气笼过来,不近不远地凝视着我,有时皱着眉头把我裹进怀里,有时又一笑散开了去。我追着她,她便躲了,我站住,她又从树后,水上探出头来,好不容易抓住了深吸一口,氤氲的水气里藏满了草木和泥土的芳香。道边是及膝的深草,镰刀般的叶脉,举着一颗颗清亮的露水,在每个与我擦肩的瞬间,将水珠弹落在裸露的肌肤上。一阵阵轻轻的寒意,待我回头去看,那叶脉早就起起落落地笑弯了腰。我不由地也笑了,却不小心惊动了打着瞌睡的蜻蜓,害得它扑闪着翅膀跌撞出去,又找了片叶心,静静地收齐了那几枚凝固的透明,阳光洒在它的翅上,播种出许多星星点点的金色来。
林子里,鸟儿醒了,迎着晨光唱起了歌。有的打着呵欠,唱出一枚长音,滑出去,便扑簌簌地从枝桠间落了满地,有的齐备出一段进行曲,唧唧喳喳、前赴后继地往前赶,好像生怕落下什么似的着急,还有的兀自吊起了嗓子,抑扬顿挫地荡漾开来,时高时低,忽远忽近的,微凉的风一过,便遛出一条曲线来。溪水的浅滩边,白鹭正低着头忙着觅食,我刚探过去想打个招呼,却扫了人家的兴致,鹭儿忽闪了一下翅膀,一抹白色轻烟般消失在了密林深处。再望过去,一只麋鹿正低头享用它的早餐,并不怯人的模样,见我望它,便也回望我,呆看了一会儿,大约是觉得我实在很傻很天真,摇了摇脑袋,很轻灵地蹿回林中去了,独留我站在那里,半晌才回过味来。
如此一路漫无目的地游荡,新生的蘑菇在道边开成一小朵一小朵的白云,溪水在身边忽近忽远地跟着,咕咚咕咚,潺潺淅淅,有时乱石如垒,惹得溪水起了急,便落成了小小的飞瀑,有时河岸收了紧,溪流湍急,水声便吵嚷了起来。如此鸟语啁啾,绿染衣襟,水声左右地走着,不知不觉便走到了溪流尽头,原以为终点总是平淡的,那晓得刹那间豁然开阔,云淡天高,十和田湖安然静卧,澄净碧蓝,湖纹粼粼。湖心散落着许多疏落的小岛,幽绿的倒影,在孔雀蓝色的湖面上一波一波地荡漾开来,碎了又整,整了又碎。乘船而行,侧舷的岛屿或山如斧凿,或逶迤起伏,间或探出几株松树,一幅孤然守望的模样。这一刻,船卷起白色的浪花,融在碧蓝的波浪间,天凝起白色的云朵,化在蔚蓝的苍穹里,云天波心,似乎没有什么可以驻留,又似乎刹那拥有了所有。
没有什么能够被忘却,却有那么多等待被记取,刹那与永恒之间,似乎只有湖面水天交接处那一线的距离。
奥入濑溪流的绿似乎可以凝固时间
点点湿苔青碧了泉水
除了水的样子,似乎没有什么值得此刻深深凝眸
这一条林间的公路似乎都有了特别的美好
静谧处安宁如彼岸花开的声音
湍急时留下如烟如雾的身影
这一朵一朵可爱的云不知道在做着什么样子的梦
刹那开阔,只觉得天地豁然
那荡漾在波心的风景
那孔雀蓝色的湖水
那些星星点点的小岛
所有的美丽都是静谧如许的绿色的诗意栖居
我只想说,你真的太美,太美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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