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根子上说,我对文字有一种洁癖,我希望它好看,思辨,有韵律感。我喜欢五四时期的文字,从古文的平仄里脱胎出来,还未剥落干净,丝缕粘连,却又忙着扑进近代白话里,总还惦念一份意境,虽然各不相同,读来却都有一份错落的美感。记得儿时父亲追着我背古文观止,说是不懂将来也会有用,现在想想,大概就是从那时候起落下了这病根,对文字挑剔上了。
东坡先生曾云,文字少时绚烂,渐老渐熟归于平淡。一如入世后的出世,洗净铅华,锋芒内敛,早已无为而为了。杨葵先生的文字,追求的便是这样一种平淡。这书,得来确实偶然, 有一搭无一搭的翻着,一晃将将半月了。 我读书有个毛病,从不按顺序进行,信手一翻,到哪儿是哪儿,所以这《百家姓》的小短篇甚是合适我这习惯,直到今天,算是翻完了。
说是平淡,其实只是笔者在收着,读进去了滋味便各是不同,喜好或者悲悯,看淡或是无谓,文字间总会不经意就露了出来,我甚至可以玩笑说,我都能猜出笔者喜欢啥样的姑娘了。这感觉就像封面上的那三个字,粗看总有些弘一法师的遗风,枯淡质朴,但心境终是不同,于是笔画间更多了一份烟火气。喜欢和能做到常常是两件事情,毕竟阅历不同,心境不同,人不同,字也就不会同了。虽说文字的境界是随心,我笔写我心,但什么人都会有自己心中关于好文字的定义,落笔间便总会不自觉的往上靠,于是会多出一种临摹的感受来,好比练字,刚一开始总是学的,写的多了,见得多了,性情如何,或有一日终会写出自己来,既不是曾经期待的,也不是曾经临摹的,不想不动,自己也就是自己了。
从底色上说,这书绝对是文人写的字,甚至可以说是一个挺传统的文人,骨子里有份清高,身子外有份悲天悯人。他不属于劳苦大众也不属于商贾巨富,对于这两者,文字再小心也会露出马脚,对于那些奔忙的朴质的人们,总有一份悲悯,对于那些名利场中人也自有一份淡然。文字落在他们身上的时候就变的沉郁或者淡泊起来,多少会有点儿疏离。而到了文化圈里,文字就亲近了几分。尤其是脾胃相合的,文字间还抖落出几分俏皮。要说没有偏好那断断是骗人的,只是这偏好被作者小心地收罗起来,我想在写这些字的时候,笔者更希望的是一份客观,远远的,记录般的客观。说一个故事,说完了并不悲喜,留于世人评说。只是有时候,作者的性子按耐不住,于是有了关于《小琴》的议论。
而我呢?说是读一本书,一个不小心,读成了八卦兼推理分析写作者了,嘿嘿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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